险些仰进河里,他战战兢兢的说:“姑娘,你就放过我吧,我已经被人打劫了好几次了!”
燕七看着他,是和史木生有些像,但绝不是他,心里没来由的失望,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大石上,好累:“你他娘跑什么啊?”
那人小心翼翼的说:“姑娘拼命的撵,我还不跑啊。”
燕七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慢慢的走向河边,洗了洗脸,看着绵延的河水,愁绪不断。
站起身,无精打采的慢慢往城中走去,心里又特别的生自己的气,你是有毛病还是咋的,他都不辞而别,可见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天天瞎折腾啥。
此刻已经接近午时,阳光异常的刺眼,燕七敏锐的第六感,感觉到旁边有人,她停住脚步,四周望望,只见幽深的草木中,有一只长腿的鸟,太敏感了,她正想离开,却见鸟儿嘴里叼着一块黑色的布,好奇走过去,鸟儿受惊飞走,只见草丛中躺着一位黑衣男子。
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肩上似乎受了伤,燕七迟疑不定,萍水相逢到底要不要救,可医者父母心,不救对不起自己医生的称号。
最后一咬唇,还是决定走过去,伸手向鼻端,还有气,远处惊现马蹄声,燕七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拖到一处山洞里。
用力撕开他胸前的衣服,这一箭几乎穿透整个琵琶骨,周围的皮肤一片青紫,“谢谢!”
他突然开了口,半眯着眼睛,五官冷峻,人很年轻,燕七问,“你怎么受的伤?”
“遇到坏人了!”他气息微弱,“你帮我把箭取出。”他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递给她。
要说这古人都是比较狂野,现在人在没有麻药的作用下,谁敢对自己这么狠。
燕七接过来,摸出银针,先刺中他的穴位,有了一次经验,就顺手多了,拔出箭头,从野地里找些草药捣碎,敷在他的伤口上。
那人脸色依然苍白,但是精神却好了很多,他用手臂支撑着,“多谢姑娘!”
又解掉自己身上的玉佩,“这个玉佩送给姑娘做个纪念。”
燕七推辞,但一看成色,那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恐怕要卖不少钱吧,救命之恩大于天,收了也不过分吧。
拿人手短,她又好心的说,“你在这等着,我给你找点水喝。”
出了洞口,就去了刚刚那条小河边,用树叶盛些水,刚走至洞口,就看到那人,捂住肩膀出来。
“姑娘你若能掩护我离开,他日我定会报答于你。”
燕七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黑衣男子却拉着她快速逃离洞口。
“本王看你还往哪里逃!”
燕七一抬头,只见身后赵亦尘骑着白马,身后带着数名官兵,正凌厉的看着他们。
我去,燕七觉得自己倒霉极了,这个人是赵螃蟹要抓的人,这下岂不成了共犯。
“赵滂,今日本王若有命,这一箭之仇,他日定会加倍还你!”那人目露阴狠。
反观赵亦尘神色淡然,看到燕七,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冷笑一声:“你能活着回去再说!”
他一抬手,宋尧把一副弓箭递到他手上,他轻轻地拉开弓,瞄准了燕七他们,可偏偏那个黑衣人,还把她推到了前面。
“喂,别射箭啊!”燕七跳着脚,“我跟他不是一伙的。”
赵亦尘眉色沉稳,轻扫了她一眼,一拉箭,胳膊又有点隐隐作痛,刚刚如果不是因为胳膊用不上力,这个细作还有命吗?
燕七眼睁睁的看他把弓箭拉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古代草菅人命的事儿,时有发生,特别是皇家的人,以杀人为乐。
“公子,我是被逼的,他把我当人质。”又回头看着黑衣人:“你太没良心了,我刚刚救了你啊!”
“既救就救到底吧!”那人不为所动。
燕七整个人都不好了,身后这个受伤的人,力气还不小,他突然把自己抬起,用力抛了出去,燕七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朝着赵亦尘砸去。
赵亦尘神思沉沉,眼看着她就朝箭撞了过来,他本能的把箭扔向一边,一提气,掠起接住了她,胳膊却突然刺痛,他忍不住蹙眉头。
官兵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惊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空档,黑衣人像一匹猎豹,几跃之下,钻去草丛之中,宋尧忙接过士兵手中的弓箭射出去,可是已经迟了。
“快追!”赵亦尘下令。
一行人追到河边,那人一头扎进水里,再也不见踪影,官兵跳进去,细细寻找也无功而返。
燕七一看自己没落在地上,也没撞箭上,拍拍胸口,劫后余生啊,抬头正对上他精致的下巴,他长长地睫毛还抖了一下。
真是好心人呀,燕七咧开嘴刚想道谢,“扑通”始料未及,她的屁股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吻,差点儿就开花了。
赵亦尘活动了一下手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意外,误会?”
“什么?”燕七摸摸屁股,站了起来,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明明可以轻轻放在地上,为啥要把奴家重重的摔在地上。
赵亦尘淡扫了她一眼,“你不要告诉我,你出现在这里是意外,救了那个人是误会?”
“公子真乃神人也,怎么猜的这么准?”燕七疼的咧了一下嘴,真的跟他说的一样。
赵亦尘目光一沉,看得她心噗噗直跳,“你到底是谁的人?”
燕七挠挠头,她是谁的人?“我现在算是单身,谁的人也不是。”
赵亦尘目光变得复杂,“来人,把她带回府中,本王要严加拷问!”
“喂喂!”燕七倒霉悲催的被人绑了起来。
看着赵亦尘及剩下官兵潇洒的跳上马,燕七独自在风中,“哎,你们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回去?”难道让滚回去吗?
赵亦尘皱眉,伸手把她抓起,往马后面一扔,扬起马鞭,马儿长鸣,一跃数丈,燕七被颠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燕七哇哇大叫,突然脖子上一疼,昏死了过去。
白长卿抓住除黑衣人之外的其他细作后,才知道燕七不见了,当他到处寻找时,燕七正在被那只螃蟹审问呢。
冰冷的房间里,摆设的极为简单,绕是夏天,也感觉凉嗖嗖的,这定是那贱人滥发淫威的地方。
燕七被人押进来后,自觉的双手抱头,蹲在角落处。
赵亦尘刚开始没看明白,后来拧眉,冷冷的笑了一声:“挺熟练哈,还是个惯犯!”
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嘛,燕七斜瞅了他一眼,他衣衫整洁,风度翩翩的端坐着,自己就十分狼狈的蹲地上,差距。
“公子,你有什么话就赶紧问吧,问完好回家吃饭。”燕七蹲的双腿发麻,“腿都酸了。”
赵亦尘忍不住笑了,她还想回家吃饭,你当爷逗你玩呢,“腿酸了,要不要本王再给你准备一张软榻?”
燕七一乐,忙站起,“公子还真是礼贤下士,多谢了!”
真会顺着杆儿爬啊,赵亦尘一生气,“啪”不知道拿什么拍了一下桌子,“你见过犯人,睡在软榻上受审的吗?”
“没有啊!”燕七一脸呆萌,无辜,“公子不知道吗,那我现在告诉你,确实没有!”她又充满疑惑,“那你刚刚还说给我一张软榻,这岂不是坏了规矩?”
赵亦尘压制住心底的不爽,早就领教过她气人的功夫。
“公子既然非得要给,那我只得接受,并多谢公子了!”燕七捋了捋凌乱的头发。
赵亦尘锋锐的目光看向她,死丫头,你就嘴贫吧。
旁边的侍卫,想笑又不得不忍住,审犯人本来是很严肃的,这却像聊天一样。
赵亦尘神情很快就如常,背着手从桌子后面绕出来,燕七看到他一步步走过来,最后白色的衣角停在自己面前,她谨慎的抬头,目光撞在一起让人心头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摩擦,他不自然的握拳咳嗽一声。
燕七忙垂下头,还别说,嘻嘻,这家伙长得还挺不错滴。
“知道我是谁了吗?”赵亦尘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