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给了顾念勇气。
“当然吃了，不吃的话怀孕了怎么办……叔，你不想我怀孕吧？”
她仰头看着男人笑，为了故作轻松，还特意喊了两个人今天开玩笑时那个称呼。
“当然不想。”
盛有辞放松了警惕，但心情却怎么都好不起来了，脸上也是阴云密布。
他转身走出厨房，直接上了楼。
顾念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浑身一软，靠在厨房的操作台上久久没有缓过来。
……
国庆已经第四天，顾念始终没能再联系到宋愿成，但她听说盛老夫人最近很忙，稍微了安了点心，能拖几天是几天。
晚上十点。
顾念的卧室里亮着灯，她正在绞尽脑汁的解一道数学题。
实在是解不出来时，泄气的靠在椅背上，随手抓过宋愿成塞给自己的英语书，又开始想宋愿成的事情。
她想得太过于专注，以至于没听见外面传来的汽车引擎声，以及沉稳的脚步上楼的声音。
公司有国庆晚会，盛有辞今晚喝了酒，有些微醺。
原本是打算回自己住的酒店，但他上车就眯眼休息，段桉自作主张的把他送来了公馆。
来都来了，于是就上来了。
经过顾念的房间，他看到还亮着灯，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门口。
房间内只亮着书桌上那一盏台灯，书桌还是她刚来公馆时他吩咐人给她布置的，他现在还记得，她在顾琴的推搡下，羞怯的走到自己面前给自己说谢谢的样子。
此刻就她安静的坐在那里，低头看书，洁白丰腴的颈脖形成一道美丽的弧线。灯光把她皮肤照得通透润泽，眨眼时长长的睫毛像一把扇子似的煽动。
盛有辞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扯松了领带，咳嗽一声。
“还没睡？”
原本寂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低沉的声音，顾念吓了一跳，啪的一下放下了英语书。
她抬头看向门口，盛有辞已经往她走了过来。
他扯松领带和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的动作，让她心跳更快。
男人信步走到她身后，低头看着她桌上的摊开的数学书和写满的草稿纸，一眼就看明白了她遇到难题。
车祸发生以前，盛有辞不是没给她讲过题。
通常是顾琴把她领到自己书房门口，说让他帮帮忙。
现在看来，都是套路。
“这道题我不是给你讲过？”
“啊？”顾念一脸迷茫。
盛有辞弯腰撑着书桌，修长的手指指着她只写了一个“解”的字那道题，“一模一样的这道题我给你讲过，需要画辅助线才能解。”
“我……忘记了。”
“是因为当时怀着目的要接近我，才没记住吧？”
盛有辞这话说得不咸不淡，不像是在讽刺，也不像是原谅了她。
他拿起她的笔，干脆有力的在纸上的几何图上画了一条线，接着就不假思索的把整个结题过程写在了纸上。还不止一种解题方式。
把笔往桌上一丢后，盛有辞低头看着她的头顶。
“看得懂么？”
“姐夫……”顾念忽然这么叫到。
盛有辞蹙了蹙眉，等着她的下话。
顾念身子微微的动了一下，侧过头看着男人撑在桌上的手臂，他这样的姿势很像是抱着她，护着她。
她又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看。
“如果我比姐姐先遇到你，结局是不是会很圆满？”
“人生没有如果。”盛有辞依旧是像解答一道对他而言很简单的数学题那样，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她。
顾念眼眶一红，闭上了眼睛，她不想他看到自己哭。
可是下一秒，嘴唇上却忽然一片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