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诡异又恶心。
苏染眼里是无边的鲜红色，她整个人颤抖着，瞳孔发散，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怔怔的看清眼前的一切，宛如噩梦。
“啊！”
“她想自杀！马上给我把她救活，这么死太便宜她了，我要她生不如死！”
“讨命鬼啊，这个贱人就是个讨命鬼，要死你怎么不自己去死，还要拉上明湛的命！”
“嫌疑人跳楼了，快呼叫救护车。”
“马上让法证进来排查。”
耳边有警察呼叫声，似乎还有一些尖叫声和谩骂声。
苏染觉得很冷，她跪在地上，伸出双手想要抱一抱妈妈。
可是到处都是血，她害怕这样的颜色。
双手渐渐被鲜血染红，温热的血液却让苏染仿佛置身冰天雪地里，冷入心扉。
“妈……”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老妪，可是地上的人被长发遮住了脸，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恐惧像是一直没有温度的手，狠狠的掐住了苏染的心脏，她觉得好痛好冷。
啊！
一只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双眼，低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看。”
这语气里似乎隐含魔力，苏染闭上双眼，贝齿咬住下唇，一丝血腥味占领嗅觉，也让她有了一丝清醒。
接着她急忙蹲下身，快速又温柔的拨开季唯心脸上的头发，摸了摸她的脖颈，又趴伏在地贴近她的胸口。
砰、砰、砰。
声音虽然微弱，可是却让苏染红了眼眶，差点哭出声来。
她焦急的想打电话，摸遍全身却发现自己没带手机。
绝望再一次让苏染差点支撑不住，这时候脑子突然一恍，她回眸看向顾夜白，不顾自尊的哀求着。
“叫救护车，顾夜白，我求求你，快叫救护车。”
“很快就到了。”顾夜白走上前一步，双眸直直的看着她，带着安抚人心的幽光，“别怕，我在这里。”
苏染的心莫名安定不少，一旁吩咐完事的警察也走了过来。
“苏小姐，我们理解你的感受，但是现在能不能请你先行离开，你母亲涉及到了一个杀人案，我们……”
杀人两个字像是导火索，瞬间点燃了苏染的理智。
“什么杀人！杀什么人！”她猛地甩开顾夜白的手，恶狠狠的朝身旁的警察吼道，“你们还配称为警察吗，调查清楚了吗，有证据了吗，定罪了吗，既然没有，那你们凭什么一口一个杀人！”
这警察被吓到了一跳，不过也是见识惯了杀人现场的，所以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个杀人案目前……”
谁知道他话还没说话，苏染又失控的尖叫了起来，“滚！都给我滚！”
她像是个浑身冒刺面对敌人的野兽，起伏颤抖着，眼前的人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不顾一切的开始攻击。
“够了。”顾夜白再次握住了苏染的手，丝毫不在乎她满手鲜血。
“冷静下来。”
他把苏染半拥在怀，不着痕迹的把她带往一旁，眼神像是不经意间扫过去一般，充斥着刺骨的寒意，冻得那警察全身僵硬。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生抬着担架要把季唯心带走的时候，苏染抬脚就要追过去，这时候苏家的当家出声了。
“苏染，给我站住！季唯心意图要杀你父亲，她已经不是你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