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苏染停下脚步，转身愣愣的看着苏启国。
苏启国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施舍者模样，只是这一次，他的眼里多了浓浓的残酷和绝情，让人心惊。
“什么意思！你是瞎了还是聋了，看不到听不到吗！”苏家人有人怒吼起来，发狠的模样像是要把苏染活生生撕碎。
苏染没吭声，毫不畏惧的看向苏启国。
对方却连多看她一眼都厌烦，一扬手，被身边的人扶起身来，转身朝内室走去，“如果今天你敢踏出苏家一步，以后你就是那个女人的从犯。”
声音比以往苍老，带着阵阵悲凉。
苏染心里发寒，她太了解她的这个爷爷了，没有谁能比他更清楚如何让一个人生不如死。
可是现实容不得她去思考，也没有机会让她选择，苏染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苏家。
她想她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那太荒唐了，她不信，她也不愿意去思考。
苏家的人苏家是不会放其不管的，可是妈妈现在却只有自己能管。
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一男一女站在远处，男的看着苏染离去的背影很不甘心，女的看着地上那摊变褐的血迹，眸光转动间的笑意阴森渗人。
“就这么放开她了？”
“放过她？”女人吃吃的低笑起来，宛如毒舌吐信子攻击，“你不了解爷爷，让她走才是最大的惩罚。”
急救室门口的红灯不知道亮了多久，医生护士也不知道进出了多少次，苏染被顾夜白硬拉坐在了长椅上，好像变成了一座石雕，不会说话也不会动。
偶尔有人路过，在看到她手上身上的血迹斑斑时都变了脸色，直接埋头冲过去。
刘毅带着换洗衣物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但是任凭他怎么说，苏染都好像没听到一样。
顾夜白低眸看她，随后伸手撩起发丝，捏起了她的下巴，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双空洞的眼眸。
他眼神暗了暗，看着苏染脸上的血迹，被白皙的肤色衬托得触目惊心。
顾夜白伸出手指擦了擦，擦不下来，一旁的刘耳聪目明的立刻递上了湿纸巾，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从不近女色的顾三少，以一种诡异反常的温柔姿态，一点点把苏染的脸擦洗干净。
如果不看三少的面无表情和苏染的麻木空洞，这会是十分温馨的一幕。
而现在，刘毅只感觉到胆战心惊。
太不正常了，太邪门了。
堂堂顾家三少，善变难测，手段狠辣无情，提起来就没有人不忌惮的，可是这会这个温情默默的人是谁？
“去换洗一下。”顾夜白站起身，牵着苏染的手，但是对方动也不动。
“乖，听话。”
温柔的嗓音对苏染依旧没用，却让刘毅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似乎在进行着无声的对峙。
顾夜白眉头微皱，随后一个弯腰，突然把苏染横抱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苏染像是被按下开关的遥控机器人，瞬间激动的挣扎起来。
顾夜白把她扣在怀里，力道只能控制不让对方乱动，根本无法走动。
看着胸口晃来晃去的脑袋，他眯了眯眼，接着低头一咬。
咬住耳朵上的软肉后，顾夜白似乎觉得口感不错，还磨了磨牙。
苏染浑身都僵住了，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