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哥新文

江绰转到了市里重点高中,于是随妈妈搬了新家,,房子是妈妈的大学同学帮找的。

房间三室一厅,设备齐全崭新,不需要特别打扫,母女二人吃了早饭,江绰下楼,去熟悉环境。

这儿算是高档小区,院内绿树成荫,溪水涓涓,健身器材,以及儿童乐园都有,不远处的草坪上,还有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踢球。

江绰在一旁荡秋千,感受着轻风带来的凉爽,只听得“呼”的一声,一个足球直直的飞来,在她还没来得及躲闪时,砸在了她的肩膀上后,滚到了身后的草地上。

“哎呀。”江绰痛的喊了一声。

其中一个踢球少年,叫秦灼,他跑了过来,只是轻轻的扫江绰一眼,越过她,捡起球,目中无人的离开。

江绰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可这个人也太无理了,砸了人,不但一句道歉都没有,眼神还那么不屑和傲慢,真是没礼貌。

她捂着肩膀,从秋千架上跳下来,喊了一声,“喂,你站住!”

秦灼顿住了脚,斜了一下嘴角,冷冷的问,“有事?”

江绰走到他面前,才发现他个子很高,偏瘦,她十五岁,一米六五,在同龄中算挺拔的,可如今还得仰视他。

“你砸到人了知道吗?”

秦灼眯了一下眼睛,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漠,他惜字如金,“嗯。”

江绰本来心平气和,但是被他的反应激的心中生出薄怒,“你不该说声道歉?”

秦灼扯唇,稚嫩的外表下隐着几分张狂,长臂随意勾着球,清俊又透着不羁。

他穿着宽大的白色无袖体恤,短裤,运动鞋,板寸头发,额头上还滚动着汗珠,挑眉中带着嚣张,“你挡到我球了。”

“你!”江绰上前拦住了他,警告,“给我道歉。”

秦灼瞳仁收缩,随手把球扔出去,“呦呵。”

他一步步靠近,斜了一下唇角,嘴角的笑容并没有溶解眸中的冰冷。

感觉到他的敌意,江绰心底一怯,紧跟着后退,被路边的石头一绊,重重的坐了下去。

“哎呦,误会误会。”一个蓝衣男孩捡到球,跑过来,对着江绰,“对不起对不起,我老大不是故意的。”

那个“老大”淡淡的说了一句,“是故意的。”

江绰刚要缓和了下来的神色,又凝重了,她起身,“算了,我不和没教养的人一般见识。”

她无视那个所谓老大眼中的阴沉,转身离开。

“你别介意,你是新来的吧?喂,你叫什么名字,交个朋友啊,我叫杨朔。”那少年喊。

江绰没出声,心里却憋了一肚子火气,真没见过这么鬼抽的人,她初来乍到,哪儿得罪他了,有病!

“哎,那姑娘长得挺甜美的呀,你怎么针对人家?”杨朔问。

秦灼冷笑了一声,“看她不顺眼。”

杨朔纳闷,他老大也不是一个爱找茬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出来打球的时候,就看他满脸不悦,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人家好歹是个小姑娘。”

“若不是女的,早揍她了。”秦灼说。

“啊,呵呵,老大,走,继续打球去。”杨朔一脸讨好,用胳膊撞了一下他。

“扫兴。”秦灼姿态高傲的迈步离开。

江绰回到家里,妈妈孙然已经都收拾好了,见她脸色不愉,“回来了,怎么了?”

江绰坐下来喝了一口水,“没什么,妈,我去看书了。”

孙然喊住了她,“刚刚打电话,你文阿姨回来了,我们去向她道声谢。”

“哦,现在去吗?”

妈妈口中的文阿姨,就是帮她们找房子的那个大学同学。

“对,她就住在我们隔壁,去换件衣服吧。”孙然催促。

江绰答应着,去房间换了衣服,就和妈妈一起带着礼物出了门,这才知道和文阿姨家就一墙之隔。

大概是知道她们要来,房门是打开的,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相貌端正的中年女士,她笑着迎上来,接过东西,“孙然你太客气了,好多年没见,我可想你了,快进来。”

“文菲,你一点没变,还和大学那会儿一样漂亮。”孙然上前拥抱着她。

“漂亮什么啊,孩子都快读高三了,老了。”文菲看到了江绰,“这是阿绰吧?”

还没等妈妈介绍,江绰走上前,乖巧礼貌的说,“阿姨好,常听妈妈提起你,说你们大学时关系可好了,你还是学校里的校花呢。”

文菲眉开眼笑,“瞧这孩子,多可人,来,吃水果。”

“多谢阿姨。”江绰接过她递过来的桔子,安安静静的坐着,听大人说话。

“孙然,你有福气,阿绰懂事,成绩也好,才十五岁,开学就读高三了,每次参加高三联考,都能考进全市前十,现在几大名校都开始抢人了,听说暑假了,还天天看书,这孩子有出息,还是女儿好。”文菲称赞,看江绰清秀灵气,越看越喜欢,恨不得这就是自己的女儿。

“有时候也挺淘气的。”孙然摇头,“哦,对了,你家儿子呢,怎么没见?”

提到她儿子,文菲就叹气,“别提他了,天天把我气死,早上还骂他呢,阿绰比他小两岁,和他同级,每次考试,全校第一,倒数,还有脸玩游戏。”

她说着冲楼上喊了一句,“灼灼,家里来客人了,快出来,一点礼貌都没有。”

半晌,楼上传来开门声,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懒洋洋的沿着楼梯下来,冲着孙然弯了一下腰,“阿姨好。”

“这就是灼灼啊,都这么大了,和你长的真像,不错,是个帅小伙子。”孙然夸赞。

“咳,不错什么,要是有阿绰一半省心,我都偷着乐了,野马一般不服管教,就学会了淘气。”文菲提起他,脾气就上来,“又在打游戏吧,就不能学学阿绰,你看看人家,门门第一,以后肯定重点大学……”

文菲又开始了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秦灼插着口袋,神情漠然,大概已经被骂习惯了,只是在不经意间,扫了江绰一眼。

从他一下来,江绰就心里一沉,这不是小区内用球砸自己的少年吗?被他一看,更觉得全身不自在。

现在终于明白了,他那敌意从何而来,这文阿姨无形之中,给你自己树了一个敌人。

“好了,懒得说你,带阿绰到你房间看书去,不会的问阿绰。”

“阿姨,我……”江绰正要拒绝。

“走吧。”就被秦灼打断,还感受到他不友好的目光,江绰头皮一紧,慢慢的站了起来,冲母亲和阿姨点了点头,就跟在他的身后。

“好好照顾妹妹,别欺负她。”文菲提醒。

秦灼眯眼,悄然勾唇,“嗯”了一声。

他打开门,江绰正要环视房内的情景,就被他猛然拉进了房间,接着“嘭”的一声房门关上。

鼻端瞬间充斥着浓烈的烟草味,让她下意识的皱眉,有点呛鼻子,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手在面前挥了挥,试图驱散烟味。

屏住呼吸,只见他已经窝在沙发上,凤眸微眯,带着张狂和放荡,紧身的体恤上,绣着张牙舞爪的雄狮,一看就是问题少年。

头发半干,显然是下楼之前,刚洗过澡,扑面而来的,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颓废又邪恶的气息。

他半躺在沙发上,模样随性而又懒散,手肘搭在沙发的一侧,又随手点了一支烟,夹在指尖,火光忽明忽暗。

秦灼似乎连眼皮都没力气抬起,像是没有骨头是的窝在沙发里,但是瞳仁里的光,却让人无法忽视。

“咳咳……”江绰想到两家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双方的母亲又是好朋友,所以也不准备跟他计较,主动说,“抽烟不好……”

“呵,去告诉我妈啊。”秦灼抬起眉梢,挑衅的说。

江绰摇摇手,笑着说道,“我不会告诉阿姨的,你放心吧。”

“成绩好,了不起啊?”秦灼吐着烟圈,早上就因为她,被老妈大骂一顿,还拿着照片给他看,土了吧唧的,种土豆的吧。

江绰压住火,“没有没有,打游戏我就不行。”

秦灼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瞥了她一眼,又转向桌子上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光怪陆离的打怪升级,他顿时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把烟按灭,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噼噼啪啪的飞舞着,不再理她。

江绰这才打量着房间,房间里宽敞,向阳,弥漫着米黄色的光,温暖又有些暧昧,她有些无聊,随手翻开桌子上的书,一个信封落了下来。

江绰正要弯腰去捡,秦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

江绰的手一抖,瘪了瘪嘴,忙道歉,“对不起秦灼灼,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放好。”

“起来。”

谁知他的脸色更不好了,十分粗鲁的拉起她,推到一边,江绰却又不小心把一杯水打翻在键盘上,她也随之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只看到电脑屏幕不停的跳跃,秦灼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他把信封扔了,拿起键盘把水控干,啪啪按着抢救,可是电脑里的,那个俊俏的少年公子,还是拿剑把自己给杀了。

秦灼骂了一句,“艹!”

接着屏幕上,铺天盖地的留言,“老大,你怎么回事?自杀!”

“你这一死,我们都得跟着死,我刚买的装备全搭进去了。”

“你受什么刺激了,脑子被驴踢了?”

“关键时刻你自杀,你脑残吧,一个月的努力都白费了。”

……

秦灼砸了一下桌子,冷嗖嗖的看过来,大夏天的让江绰无端的打了个寒颤,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可这能全怪她吗?

打游戏的人,对游戏里的角色都非常看重,游戏就是他的命,真怕他会过来掐死自己。

江绰瘪瘪嘴,连忙说道,“对不起,秦灼灼,我赔你。”

秦灼蹙眉,满腔的怒火,几步上前,身体骤然靠近,乌云压顶,让人透不过气来,江绰缩在角落,一动不敢动。

“谁告诉你我叫秦灼灼?你赔得起吗?江绰,你死定了!”

“我,我……”江绰结巴了,他喷到脸上的口水,也没敢擦,没人告诉,可是文阿姨不是喊他灼灼吗?早知道他家姓秦。

她忽闪着大眼睛,睫毛轻颤,下一刻就哭了是的,“对不起。”

在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后,秦灼满腔的怒火,愣是没再发出来,沉声说,“滚!”

“好的。”江绰如释重负,早就想溜之大吉了,“我会赔你键盘的。”

她谨慎的站起,走向门口,却无意间把那信封踢了出来,捡起来刚要还给他,才发现门已经关了,想敲门,又听到楼下妈妈的喊声,“阿绰,我们该回去了。”

“来了。”江绰迟疑了片刻,把那封信收好,整理了一下情绪,就下了楼。

文菲定定的看着她,“怎么了这是,眼睛红红的,灼灼欺负你了?”

“没有阿姨,灼灼哥挺好的,阿姨再见。”江绰拉着妈妈的手,和文菲告别。

“他什么德行阿姨知道,阿姨回头骂他。”文菲送她们出门,“咱说好了,你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过来吃饭,我等你们。”

又客气了一番,文菲看她母女离开,这才转身回来,蹭蹭蹭上了楼,把门推开,几步上前,把正在床上睡觉的秦灼拉了起来,“灼灼,你还睡,起来,你怎么着阿绰了,把人气的都哭了。”

秦灼揉了揉眼睛,抗议,“妈,我都十七了,你别再喊我灼灼,难听死了。”

文菲叉着腰,“呦,喊你什么,狗蛋儿啊?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你把阿绰怎么了,人家第一次来做客,你就把人弄哭,皮痒了?”

秦灼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又躺下,“妈,你没事,我睡觉了。”

文菲嗅了嗅,马上火了,“这么大的烟味,你是不是又抽烟了,我正找不到借口揍你呢。”

“妈,妈……”秦灼抱住头,“我错了。”

“你哪儿错了?”

秦灼避重就轻,当然不敢提打游戏,抽烟的事儿,不情愿的说,“不该弄哭江绰。”

文菲哼了一声,拿本书朝他身上砸几下,“明天去跟她道歉,嗯?”

“哦疼,妈,知道了。”秦灼迫于老妈的淫威,口是心非的答应,等老妈走后,他揉了揉胳膊,咬牙说了一句,“江绰。”

坐在书桌前的江绰,突然打了个喷嚏,这一定是谁又想她了,打开抽屉,看到了那封信,她好奇的拿出来看了看,没封口。

放在灯下照了照,隐约看到几个字,苏窕,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江绰心中一跳,忙把信按在桌子上,怪不得他发脾气,原来是自己碰了他写给别人的情书。

唉,这个秦灼灼,早恋,抽烟,打游戏,真倒霉,怎么和这种人做邻居,江绰摇了摇头,明天一定要找机会还他。

没等江绰找他,第二天一大早,江绰一起床就看到秦灼在客厅。

他颇为谦逊,十分勤快的帮孙然,扫地,擦桌子。

“灼灼……”

“阿姨,喊我秦灼就行。”秦灼边拖地边说,转眼就看到了江绰,又假装没看见。

低着头,一拖把杵过去,直接到江绰的脚边,她一跳才躲过去。

“哦,对不起啊,没碰到你吧?”秦灼一脸小心翼翼。

孙然瞪了江绰一眼,“秦灼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啊,睡到现在,人家秦灼都帮我干了一早上活了。”

转而看向秦灼,笑着说,“好了,歇一会儿,去给秦灼倒杯水,陪他聊聊天。”

孙然说完,就转向了厨房,江绰努了努嘴,倒杯水端了出来,递过去。

客厅里就剩他们两个,秦灼没接,浑身的气场立马就变了,孤傲又冷幽幽,扯唇,低声说了一句,“小人。”

“你说什么?”江绰质问,“你说谁?”

秦灼不客气的说,“你。”

“我怎么你了,你凭什么骂人啊?”江绰正要发火。

孙然从厨房出来,“你们吃水果。”

秦灼周身的线条,立马变得柔软,伸手去接杯子,“哎呀”一声,手倾斜,水洒在身上,“阿绰妹妹,我刚刚拖地真不是故意碰你的,你用水泼我,唉,算了,泼就泼了。”

江绰咬唇,只见老妈走过来,抽纸帮秦灼擦拭,沉着脸,“阿绰,你怎么回事,干嘛用水泼秦灼,快道歉!”

江绰感觉十分委屈,“妈,不是我,是他自己。”

“阿姨,你别骂阿绰了,就当是我自己不小心洒的。”秦灼一脸无奈的说。

“本来就是你自己……”

“你闭嘴,都是我把你惯坏了,越来越不懂事,给秦灼说道歉。”孙然严厉的说。

“阿姨,真不用。”

“怎么不用,不能惯她这小气的毛病。”

江绰暗自切齿,不情愿的对秦灼说,“对不起!”

“没事,阿姨你别再说阿绰了,我来就是和阿绰交朋友的,她若心里不痛快,以后我们关系就不融洽了。”

秦灼俨然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哥哥,在长辈面前,伪装的非常好,江绰心里腹诽,不融洽正好,使劲装。

“看看秦灼,心胸多宽阔,可不像你。”孙然数落。

“阿姨,我带阿绰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省得她以后迷路。”秦灼起身体贴周到的说。

“好,去吧。”

江绰当然不想去,又怕被老妈骂,想到那封信还要还给他,于是就答应了,回房间把东西带好,就和他一起出了门。

房门一关上,秦灼整个人就变得傲慢不羁,他插着口袋,目视前方,仿佛江绰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小区里绿树成荫,因为是早上,天气也不算太热。

“别跟着我,别忘了赔我键盘。”秦灼冷冷的说。

都弄不明白,他妈怎么就喜欢上江绰了,一大早,就喊他起床,非让他带江绰出来转转,他最讨厌女生,特别是这种把他对比的一无是处的女生。

江绰努努嘴,谁想跟着他啊,望着前面那抹孤冷的背影,喊了一句,“喂,你等等。”

秦灼停下了步子,却没有回头,江绰走过来,把那封信掏出来,递过去,“还给你。”

秦灼的视线先是落在信封上,又慢慢的移到她脸上,扯唇,阴阳怪气的说,“看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好像自己故意拿他的信,又偷看一样,江绰摇头,“没有,我发誓绝对没看。”

秦灼当然不信,瞳仁凝聚,神情冷寂,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那眼神像手术刀一样,把人从里到外剥个透彻,江绰只感觉脊梁骨发凉,定了定神,也没稳下来,讨好说,“真的没看,你是不是不好意思给人家,我可以帮你送的。”

突然意识到,这句话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完了,她想暗中抽了一下嘴巴,果然听到秦灼咬字极重的说了一句,“江绰!”

江绰头皮一紧,转移话题,“我把键盘钱转给你。”

秦灼这才慢吞吞的拿出手机,“加我微信。”

“收款码就行了。”

秦灼语调抬了一下,“加。”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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