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面前女子极为灿烂的笑容,墨胤初看了看她一身别扭的男装,又看了一眼她脸上的伤口,最后视线定格在那双水光波动的凤眸中,沉沉的问道,“你去了丞相府,还喝了酒?”
“是啊。去了一趟丞相府心情极好,所以一高兴就喝了几杯。”蔺颜汐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抬起小手,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晶莹的水珠从眼眶掉落而下,却笑得很动人的说,“虽然现在我的血液有了酒精,但是放出来等酒精挥发掉就不影响你喝了。” 转头看着面色冰冷的完全看不出情绪的墨胤初,蔺颜汐狠狠地擦去脸上的泪痕,笑着问,“告诉我,你需要多少我的血?我现在就给你放。”
墨胤初盯着她许久后,凉薄的唇轻启,凉凉的吐出两个字,“全部。”
蔺颜汐顿了一下,笑的越发的灿烂妖娆了,语气轻快地应道,“好啊。”
“来人!给本世子妃拿一个大盆过来!”冲外喊了一声,不一会一个丫鬟拿着一个很大的木盆进来。
蔺颜汐指挥着放在桌子上,自己摇摇晃晃的起身走过去,拿起一只杯子打碎,捏了一块碎片就对着手腕割了下去。
“你是想死还是……”
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蔺颜汐闷闷的说,“我只是想离开。” 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她过够了,不管是身体离开还是灵魂离开,她只想远离这些原本跟她无关的是是非非。
“你想离开都城还是我?”墨胤初依旧毫无情绪,只是声音比之方才冷了几分。
“我想……”蔺颜汐转头看着墨胤初,如果性命无忧,没有那些纷纷扰扰,她真的想为这张脸永远的留下来,可是……
“我想离开这个世界。”
“想死?”墨胤初眸光微缩一下,松开了手,沉沉的说,“我成全你。放干了血,你的愿望就实现了。”
蔺颜汐还在猜测墨胤初方才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时,手腕突然一痛,低头一看,伤口还未全好的地方再次被割破,温热的鲜血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流着。
这一次……也许真的要死了。
心里如此想着,不知是疼痛还是酒意作祟,蔺颜汐身子摇晃一下,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蔺颜汐才揉着沉沉的头坐了起来,唤了一声苏儿,才发现自己嗓子又哑又疼的。
“小姐你总算醒了!”苏儿进来,手中端着一杯水递给蔺颜汐。
“我睡了很……”问着苏儿话,蔺颜汐抬手去接水杯时才发现手腕上又缠着白布,当即瞪圆了眼睛,“卧槽!那个吸血鬼又喝我的血了?!”
小手麻利的拆开手腕上的白布,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蔺颜汐疼的心肝儿直颤,抬头可怜兮兮的问着苏儿,“苏儿,那个禽兽是不是趁着我睡着放我的血的?你为什么不拦着点?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贫血的厉害,再放下去我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