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过是没有温度的宠爱

以前总觉得自己出嫁的日子遥遥无期,没想到眨眼间就到了。曾经连发髻都不愿梳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可以梳妇人髻了。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但一点儿也不排斥。

原本还能挺直腰杆坐在喜轿的侯安悦此时已经懒散地瘫在红软垫上,窗外的阳光通过薄薄的帘子透进轿子里面,铺洒在她的脸上,虽然有盖头阻拦,却仍能感受到温暖;前面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身喜服的赵云璟,四周有特意换上了红色制服的护卫,一条队伍浩浩荡荡地跨越过大半个京都往老早之前就修好了的公主府去。

不用掀开帘子便能听到周围出来凑热闹的百姓热火朝天的夸赞和议论,甚至听到小孩追着喜轿跑后被母亲拦下的声音。

有夸赞队伍庞大的、有赞赏新郎英俊潇洒的,快到公主府时,甚至还有夸赞陛下盛宠昭阳公主、一早便给她备好盛宠之下才有的公主府的。

说起盛宠,外人看起来殿下的的确确是宠她:以她封号改宫名、从小的吃穿用度给她最好的、甚至才及笄便给她修了公主府,只不过她嫌太冷清,迟迟不愿搬过去住;可世人如何知道,看起来宠极,可她却没有感受到半分温度。

陛下总是让她觉得她们之间的距离特别远,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母女,长的不相像不说,她也从未感受到半分母爱。她也甚想像侯毓棠那般扑进她怀里撒娇,可最终换来的,不过是一脸冰冷的推开和拒绝。

她和侯毓棠皆是陛下同杨乾淼所出,待遇看起来也是相同的,但侯毓棠可以同太子一起参与朝政,而她只能在昭阳宫里无所事事。

她尚记得杨乾淼临刑那天,得到消息的侯毓棠像个疯子一样冲到养心殿里来,也不顾她是不是被宫女拖着身子,上来便冲着她的脸来了一耳光,然后瞪着红肿地眼睛声嘶力竭地质问她:“他无论怎样也是你生父,你到底是有多狠毒,才能对自己的生父下如此毒手!?”

胡思乱想了好一通,才想起离公主府明明没多远了,怎么还没到?

原本摇摇晃晃的轿子停了下来,外头仍然如方才那般吵吵杂杂,可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却不再是方才的夸赞,而是夹杂着粗俗话语的咒骂和百姓时不时传来的尖叫声;而前面不知怎么被堵住了,导致这条队伍无法移动。

她疑惑地掀开一角帘子往外看,轿子前围了一圈护卫,从护卫之间漏出来的缝隙往外看,居然是穿着深蓝色禁军制服的禁军在驱赶百姓。

在搞什么?她皱起眉。禁军是刘柏嵩管的,以他的为人作风,怎会在如此大好的日子不让百姓观礼?那些禁军拿着长刀驱逐百姓,看得侯安悦在轿子里都觉得渗人。

“这是怎么回事?”她将盖头整个掀起来,然后用手戳了戳护在轿子窗前的护卫。

“回殿下,属下也不知道。”如同被下了蛊般,她再多问了两个,回答都同第一个护卫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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