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想如厕,憋不住,给弄湿了吧?
药童疑惑,随即恍然大悟,难怪那小娘子跟火烧屁股似得,有了这样的明悟,药童的扶着季临渊的步子也快了些许。
这季秀才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自己不能没那眼力见啊。
于是,季临渊缺着一条腿,给药童半扶半抱的扶回了家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到了茅厕里。
季临渊一脸懵逼的看着把他留在茅厕的药童,动了动唇还没开口,外面就响起了药童的声音。
“季秀才,你放心我谁都不会说的,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好了就叫我。”
季临渊也不是个傻子,药童的话一说完,他皱着眉头想来了想,就知道什么问题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长袍,消瘦清俊的脸庞不由抽了抽,耳根红了一片。
送走药童,白玉让季临渊靠在床上休息,直接就去了厨房,在镇上和路上耽搁这会儿已经是太阳西斜,再等上一个时辰天就黑了,季临渊昏迷着一直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怕是早就饿了。
因为季临渊刚醒只能吃清淡的东西,家里早就没米了,就着买回来的面粉直接做了面疙瘩,出锅的时候撒了点葱花,没有过多的调料,入口还有淡淡的香甜和面粉的香味,季临渊早就饿了,这一入口觉得简单的面疙瘩比什么山珍海味都好吃,不消一会儿就是一碗。
“嫂嫂……”季临渊靠坐在床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白玉。
白玉正吃着面疙瘩,一抬头就看见季临渊面带羞涩的眼神,顿时有些发懵,心里有个小人儿不停的在叫嚣,再装一碗再装一碗,但最后还是给忍住了。
一把从季临渊手里把碗拿了过去:“你才刚醒,一次吃太多胃会受不了的,明天给你做更好吃的。”说着拿着碗去了厨房。
“临渊你要早点睡吗?”从厨房出来,白玉看着靠坐在床上的季临渊问道。
季临渊闻言摇了摇头:“我这些天睡了这么久,嫂嫂,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帮你吧。”
“我需要你帮什么忙,你就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在来帮我。”说着往季临渊房书的桌上看了眼:“要不你看会儿书吧。”
说话间从里面抽了一本书递到季临渊的手里后就往厨房去了,做厨子的对厨房里的一应事宜都是得心应手,拿着从镇上买来的骨头和瘦肉熬汤炒肉了,浓郁的肉香从厨房传出来,原本看着书的季临渊目光微闪。
嫂嫂,这都是为了他。
这样想着,季临渊的心里仿佛暖阳照过一般,暖洋洋的,同时却又自责起来,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嫂嫂也不会这样辛苦。
这样想着,握着书的手不由紧了紧。
白玉把骨头在火上炖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朦朦黑了,装了一碗炒好的瘦肉就往张寡妇家里去了。
“张婶儿,你睡了吗?”
白玉站在张寡妇的门口压低了声音喊道。
张寡妇正坐在屋子里,就这柴火的火光绣着手帕,听到白玉的声音连忙放下东西开门去了。
“玉儿快进来坐,外面黑的很,厨房里亮堂些。”
张寡妇开门蒋白玉带到厨房里,白玉一进厨房就看见张寡妇放在凳子上的绣帕,不由抿了抿唇,张寡妇连忙将绣帕收了起来,笑着转头看着白玉。
“这夜里长的很,睡不着绣绣手帕打发时间。”
白玉见张寡妇这么说,知道她是怕自己有心里负担,越发的感动,却没有点破,笑着看向张寡妇:“火光不大,绣手帕伤眼睛,婶儿要是觉得夜里长睡不着就过来找我说说话。”
说着,将端在手里的瘦肉递给张寡妇:“婶儿,我在镇上买了肉回来,炒好了给你送点过来。”
张寡妇早就闻见味儿了,香的很,嘴里的口水早就冒出来了,但是和白玉说着话也没有问,一听白玉说是肉,连忙摆了摆手:“你把肉端过来给我干啥,临渊还伤着需要补补,拿回去给临渊留着,你自己也吃。”
这年头肉可是个金贵东西,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那么一点,这点肉恐怕是给季临渊补身体的,她怎么能吃。
见张寡妇这么说,白玉把碗往张寡妇的手里塞了塞:“临渊已经醒了,回来了,我给他留着呢,再说这是瘦肉,不值多少钱,婶儿你就收着吧,我还有事要麻烦你帮忙呢,你不收着我也不好意思开口了啊。”
说着,白玉作势就要走。
张寡妇见状连忙将白玉给拉住,仔细往她碗里看了看,见确实是瘦肉,想着瘦肉不贵,才将碗接了过来。
“东西我也收了,快说吧,到底什么事?”
白玉见张寡妇把东西收了,才笑着看向张寡妇:“我做了点东西拿到镇上卖,但是恐怕要下午才能赶回来,临渊的腿不方便,我想麻烦张婶儿帮我照顾一下他。”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你就放心去吧,临渊就交给我好了。”张寡妇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竟然是照顾季临渊,心里也知道这是白玉怕她不收东西,心里越发的怜惜起白玉来。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后,白玉就回家去了,刚一进家门就看见季临渊正吊着一只脚靠在他的房门口喘气,两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