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的路上,宋瑾瑜神思郁郁,寡淡无言。
楼寒砚同她道:“你是觉得和离了,就成全了孟训庭和柳如絮,也觉自己受的那些苦,碧心的死,都没有得到补偿,心里有口怨气,迟迟不消。可你这人,除了性子高傲倔强之外,又无任何手段,留在孟府若无人庇佑,别说报复孟训庭和柳如絮,不出半月,你又会被柳如絮吃得骨头都不剩。”
“在王爷眼里,我竟是这般蠢?”宋瑾瑜没好气的道。
也许是楼寒砚一贯温润如玉的模样,又或许是楼寒砚帮过她,是她大哥的好友,故而,她对这位权倾朝野的异姓王爷并不害怕。
“的确很蠢。”楼寒砚清冷的声音道。
此后一路,两人又是无言,直到了京城,宋瑾瑜一并被带进了王府里。
“多谢王爷,我大哥在京中应当有府邸,我去我大哥那儿。”宋瑾瑜未进王府的大门,开口说道。
“你大哥不在京中。”楼寒砚提醒她。
“可府邸在京中。”宋瑾瑜强调,对于恩人,她本不应该这样的态度,但是,她理应是去大哥府邸。
楼寒砚叹了口气,无奈道:“宋府有些败落,伺候的下人也没几个,离王府也甚远,一路赶来京城,舟车劳顿,你先在王府休息两日,我再送你去宋府。”
宋瑾瑜左右犹豫了会儿,还是迈开腿进了王府的大门。
在王府住了两日后,楼寒砚果真遣人送宋瑾瑜回送府,还送了两个丫鬟小厮随着过去伺候她。
赶路约莫半日功夫才到宋府,果然宅子很是败落,这宅院里也就四个下人,一个丫鬟,一个婆子,一个小厮,一个厨子。他们来见过宋瑾瑜后,婆子就领着宋瑾瑜熟悉了一下这宅子。
宅子倒也不算小,是个两进两出的大宅子,还有个单独的小院子,里头种了些花草,还有些菜。
想想以往的宋家是何等的富裕风光,如今的确是破旧了许多。
“我嫂嫂呢?”宋瑾瑜跟婆子问道。
婆子答话:“去年冬日就过世了,老爷怕您忧心,便就未与您提。”
“我记得我出嫁前,嫂嫂就嫁给了大哥,这么些年,嫂嫂和大哥也该给我生了个小侄子,怎不见他?莫不是大哥带了他一并去西北办差了?”宋瑾瑜问道。
她刚出嫁没多久,宋家就出了大事,她就一直没联系上宋家,后来大哥给她写了信,隐晦的说了些事,怕连累到她,让她以后切莫再去打听宋家的事,此后她再按照大哥留下的地址写信给大哥,大哥却很少回信。
“夫人是难产过世的,一尸两命。”婆子低声道。
宋瑾瑜悲从中来,竟然不知嫂嫂那般贤惠善良的女子这般命苦,大哥身上也发生过这么多不快的事,她原先还觉得自己遭遇十分悲惨呢。
无需宋瑾瑜多问,婆子就简略的将宋府的事和人物略微说了说,以及宋家大哥是如何当上这五品官员和楼寒砚又是怎么有了交情。 “大哥在战场上救过楼王爷?”宋瑾瑜纳闷不已,大哥以前是个商人,如今当官,那也是个文官,又怎会去战场?还救能救下楼寒砚?
宋瑾瑜总觉得许多事情都透露着古怪,可又说不明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