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炎将慕初九拉到一边，往常招摇的狐狸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担忧，低声道：“上次去见沐筠枫的使臣是李扬，李扬之前是礼部侍郎，不过回来后就调派到吏部，原因不明。”
沐筠枫就是她以前的皇兄，她之前就是查到皇兄秘密召见了一个使臣，但再查这条消息就断了。
后来把这事儿交了给苏炎，苏炎这才想办法查了出来。
当时负责招待李扬的是她皇弟，而且这李扬一直神神秘秘的，还曾经在她寝宫外出现过几次，据说是巧合。
但是哪来那么多巧合？
李扬以前属于礼部，礼部是晋王苏祁在管……
她有一种猜测，当时李扬是帮沐初雅带话而去的，沐初雅一向和沐筠枫交好。
她死了，最大的获益者就是沐筠枫还有沐初雅的母妃。
慕初九想了想，低声道：“殿下，可否帮我查出他们当晚交谈的内容？或者李扬家庭背景？”
“小慕子，你怎么那么执着沐初舞的事？”苏炎收起一贯玩味的神情，正色道：“水深，不易再查。”
慕初九摇了摇头，“如若殿下觉得为难，初九会亲自去查，只是这事初九必须要一个答案。”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苏炎相劝，慕初九都会是这种说辞。但是如若苏炎问原因，慕初九却会一脸惆怅地看着月色，不语。
好像曾经经历过什么，又好像一言难尽，最后都没一句解释。
苏炎抿唇，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认识那么久，他甚至在初九面前都不用本王自称，但是慕初九却始终隐瞒着一切。
她心里好像有一块地方关了起来，藏着了无数不让人发现的秘密，包括他包括那个救她的安公子，没人能知道。
他叹了口气，一拂火红的衣袍，道：“三天，我将李扬的家底扒给你，但是万事小心。”
“这里不是陌城，不可太任意妄为，更不要靠我皇兄太近。”
慕初九正感动，苏炎又倏然变了嬉皮笑脸的样子，逼近她道：“不然我可会吃醋呐。”
说完，火红色的衣袍已经消失在月色下。
慕初九反应过来，怒吼，“苏炎你又胡说八道！”
夜深，崇阳宫。
夜凌已经补好了洞里的缺漏，再回去时，苏陌还在批阅奏折。
他本来还想着帮苏陌掩好房门，却被苏陌叫住，“夜凌。”
他回过头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殿下，洞已经补好了，其他的也已恢复原样。”
“她呢？”
她？夜凌反应不过来，还左右看了看以为这里还有其他人，再抬头看到苏陌冷着的脸色，才试探道：“殿下是指慕司务？”
苏陌点了点头。
夜凌觉得奇怪，“属下去到的时候并没看见慕司务的身影……”
苏陌的眉头倏然皱起，夜凌心里一个咯噔。
难道说错话了？
但他都还没开始自我反省呢，碰着慕司务的事，好像殿下都奇奇怪怪的。果然，又听苏陌莫名其妙地道：“夜凌，你如何看待凌王？”
嗯，这都什么话？
夜凌一头雾水，斟酌着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