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九心里“咯噔”一下，心都几乎跳到嗓子眼。
按照常理，从收集证据到审讯犯人至少得两天，现在牢房都还没蹲多久，怎么会立刻有人过来提审？
“杨大人？”慕初九秀眉蹙起，明亮的眸子盯着眼前高大的侍卫，似是想到了什么。
那侍卫开了锁，半是不耐烦地道：“杨栩昭督御史大人！大理寺的人都亲自过来提审，你还不快过去见过大人？”
杨栩昭是杨毅的哥，刑部和大理寺都是天曜负责刑罚案件的地方，但是不是重大案件都不会合作办案，她应该已经交给了刑部，怎么大理寺的人还会来？
或者说，是杨毅需要他来……
慕初九头皮一麻，已经被人推了出去，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但是再往漆黑的走廊看去，苏炎很明显还没赶到。
提审的地方很偏僻，就在地牢里最靠后的角落，走过去的时候还能嗅到一股子发霉的味儿。
慕初九见到杨栩昭时，他正用一双幽深的眸子打量着她，微微透着让人不舒服的寒意。
杨栩昭长得比杨毅好看一点，国字脸，大概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纪，鼻子下的八字胡显得他整个人都严肃几分。
但是不满慕初九的感觉却是盖都盖不住。
她才站在杨栩昭面前，已经被身后的侍卫一棍子打在腿弯处，跪了下来。
慕初九膝盖一痛，心中无名火起，抬起头冷笑道：“不知道杨大人亲自前来，可是找到了什么更确凿的证据？”
她语气里透着蔑视，把确凿这两字咬得特别重，再入杨栩昭耳里，就特别刺耳。
心知肚明，这是杨毅冤枉的慕初九，他怕刑部的人发现，才匆匆赶来提审慕初九，准备来个屈打成招。
但是慕初九眼里除了坚韧，鄙视，冰冷，却毫无一丝害怕求饶的情绪。
杨毅说慕初九这人特别看不起他们杨家人，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看不起杨家？呵，到时候还不得哭着闹着求饶。
杨栩昭敲了下惊堂木，怒道：“人证物证俱在，你现在还想抵赖？将犯人压着，用刑！”
一来就用刑？那不过是想死无对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官昨晚根本没去御花园。”慕初九站了起来，然而窄小的牢房里，已经有四个侍卫围着她，杨栩昭就坐在正中央阴冷地笑着，压根逃不出去。
那四个人得到杨栩昭的示意，开始迫近慕初九，她立刻弯腰提腿往后扫去！
身后的侍卫正中禁区，痛得一时间捂住了下身，其他三个见状立马扑了上去！
“慕初九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殴打朝廷官员！”杨栩昭气得吹胡子瞪眼。
“说得好像我不打，你们就会放过我似的。”慕初九冷笑，闪过右边的一击，一拳往左边的侍卫揍去。
那些人想虐她，也别想讨到好！
然而她来了葵水本就累，女子的身体始终不敌男子，很快就落了下风。
不出半刻，她已经被四个侍卫四手四脚就像青蛙一样按在地上。
杨栩昭冷笑一声。
这慕初九不过就是垂死挣扎罢了，还以为有什么能耐！他指着慕初九的鼻子道：“打，打到她招了为止！”
板子随着杨栩昭的声音往下，“啪”一声打到慕初九的屁股上，火辣辣的痛。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打了二十多下，外面依然没人过来救她，而她的裤子好像已经和皮肉粘在了一块，板子拍下去似乎还有点黏腻的声响，似打在血上。
屁股有点儿麻木了，腰间却被震得火辣辣的痛，一股子的恶心直冲到心间，额头上的汗水流下来，模糊了双眼。
慕初九的身子时冷时热的，意识有点不清醒，却依然盯着眼前的人，咧开嘴笑道：“宁死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