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愚钝，还请常公公提示。”
慕初九笑得傻头傻脑的，连身子都向下弯了一点，一副谦虚老实的姿态。
常公公心里特别舒服，明明一句拍马屁的话都没听到，但是这态度就是看了都身心舒畅。
这年头拍马屁就该这样，说多了不值钱，只有恰到好处有意无意的套路才能得人心。
常公公瞧着她的神情都比一开始和善了，低声道：“慕司务小心身边的人，这宫里的是非斗争从来都不少，杨大人还在御乾宫等着呢。”
走到了无人的走廊上，常公公似是无意地低声道：“皇上今日心情不好，慕司务小心行事，千万别惹皇上不快。”
那之后，常公公没再说任何的话，一直只是本分地低头带路。
但是慕初九也是经历过宫斗的人，前世还差点将她皇兄撕翻，才换来了一个又一个大毒瘤不像女人的破名。
现在这两个看似没用的信息到了慕初九耳里，她已经心里有数了。
看来杨栩昭是非要弄死她不可，免得以后有后患。
御乾宫不同崇阳宫的内敛，也不知道是皇帝的品味问题，还是皇帝都得如此凸显自己身份，外在的装饰都以豪华为主。
就连瓦顶，都是一片亮瞎眼的金色。
慕初九揉了揉眼睛，很快就低着头跟在常公公身后进门。
殿内一片压抑，只有他们跪下行礼的声音。
慕初九低着头，眼角余光能看到右手处有一双比较宽大的黑色靴子，靴子上是深蓝色的官服，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杨栩昭。
这人是对皇上说了什么？
之前苏陌不是已经说过他们当晚一起处理公务，而且人证也是假的？
“你就是慕初九？”
皇帝的声音透着几分威严浑厚，语调平淡却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几分不爽，慕初九眉头一皱，只点了点头，“下官慕初九，参见皇上。”
说着，又是行了一礼。
大殿内许久的沉默，静得就连窗外的风声都能听见。
慕初九的心砰砰地跳着，右手不经意一颤，却怎么也忍着没开口询问。
常公公的话里提示已经很清楚了，皇上今日心情不好，而皇帝心情不好之时，最讨厌的自然是不听话还问来问去的人。
最终，还是杨栩昭按捺不住，上前一步道：“皇上，慕初九所犯之罪足以判处死刑！”
死刑？什么罪？
慕初九心里一震，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杨大人，不知下官所犯何事？”
“死到临头还在装傻。”杨栩昭冷哼一声，又躬身对皇上道：“陛下，慕初九在提审之时殴打朝廷命官，还将两个侍卫打至半残，瑞王殿下也可以作证！”
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拼命还手了她知道，现在想来都一额头的汗，但是她有将侍卫打至半残吗？
而且，瑞王作证？
慕初九蓦地转过头来，才看到一旁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的苏陌。
他低着头转着手上的玉扳指，一眼都没往她的方向看去，就像不认识她一样。
苏炎的话在慕初九脑子里闪过：杨栩昭去找皇上了，小心苏陌倒打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