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好些了吗?”一大早,碧怜就领着婢子走进了厢房。
这时候,裴杏涵刚醒,还显得有些虚弱。““这位是?”
春槿端着药碗上前,恭敬道:“小姐,这位是怜妾夫人。”
眼神瞟过她身后的婢子,春槿迅速与小姐对视一眼。
裴杏涵当即就明白了。
“让我来吧。”碧怜心里窝火,她居然不记得她。难不成也忘了新婚之夜的羞辱?
“王妃别怪妾身多嘴,听闻昨晚王妃用包子喂老鼠,知晓有毒,怎么还给吃了?”
裴杏涵自然没吃她喂的药,“君要臣死,别无选择。”
“这怎么会。”碧怜没想到她会怀疑王爷,心中窃喜。“王爷还是很在意王妃的。听闻昨晚还是王爷亲自救治王妃,又将您送了回来……”
“皇上赐婚,太后做媒,他不过是忌惮皇权罢了。”裴杏涵冷冷道:“珍月阁那位才是他的命根子。”
碧怜暗自庆幸,这么蠢的女人如何能与她争高低:“王妃可千万别这么说,若是王爷听见了怕要怪罪。”
“听见了又如何。”裴杏涵微微扬起下颌,声高许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过尔尔。”
门嘭一声被踹开,隔着一道凤穿牡丹的屏风,裴杏涵已经能感觉到那股煞气。
“糟了……”碧怜赶紧把药碗搁下,瑟缩着起身相迎。
没等她走出两步,宫琰清冷的脸色已经出现在眼前。
“妾身见过王爷。”碧怜险些没忍住笑,却故作慌张。
“府里的事情很清闲吗?”宫琰微微嗔眉,眼底一片清冷的划过碧怜的脸。
“妾身告退。”目的达到,碧怜迅速离去。
“人为刀俎,这王府里谁剁你了?”宫琰说话的同时修长的手指已经扼住了裴杏涵的咽喉。“本王的命根子为何落得如此下场,你心里不清楚吗?”
裴杏涵没有挣扎,反而特别的平静:“王爷用力。”
宫琰被她气的手抖,真想把她的心剜出来看看是怎么长得。“你就那么想死!”
春槿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小姐余毒未清,想必头脑还不清楚。王爷恕罪,还是让奴婢先喂药吧。”
“滚。”宫琰只道一个字,毫无怜悯。
“动手吧。”裴杏涵一改往日柔顺的样子,几个字说的利落而平和。
“偏不。”宫琰被她激怒,端起药碗硬往她嘴里灌。“你想要攀附皇权,就得付出代价。你想做本王正妃,不惜对黎雪下手,今日种种就是你的报应。”
浓郁的苦涩,呛出了泪。裴杏涵拼命的挣扎,始终被他牢牢的掌控。
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粗暴的喂她喝药,药汤混着她的眼泪往下落,打湿了他最爱的蓝袍子。
“你若不喝完,春槿就得死。”宫琰偏不信她就没有弱点。
“可笑。”裴杏涵好容易喘匀了气,双眼满是鄙夷:“你杀光这世上的人又如何,她一样醒不过来。九王爷,你这样恨我,却仍然要娶我究竟为何?难道这不是你的软肋!”